I

-being
-born in Taipei, Taiwan
-was in Taiching, Taiwan
-currently in Edinburgh, Scotland
-Architecture
-Art, Space+Nature

Monday, 5 December 2016

on my way home- text


尋路|回家


唯有一個城市,就是自己的城市,必須不斷地重回。

我們生活所在的地方,從我們自身之中抽引出我們,我們的生命、時間和歷史都在其中消蝕。換言之,我們並不是生活在虛空之中,然後在其中擺放個人與事物。這地方散出一種允許你獨存的自在與尊重,每一個人/物件都用自己本來的樣子活存著。


地方/Place 是一種觀看、認識和理解世界的方式。
在某個極端,將鍾愛的房間一角是同地方/Place 的書寫很少,在另一個極端,將全球當成地方/Place 的寫作也極少。

家是永遠回不去的境地,記憶才是真正永恆的家。使得我們童年的房子產生深度感,並且使它在回憶中具有穩定和高頻率出現的特質。
記憶的功能是保存印象;回憶則使它瓦解。記憶本質上是保守的,而回憶則是解構性的。

家屋的營造不是一個同質地方,而是一連串有自己的記憶、想像和夢想的地方。而無家可歸基本上是「家」作為一種特殊地方的觀念的產物。
地方/Place 常常被視為「集體記憶的所在」——透過連結一群人與過往的記憶來建構創造認同的場址。機敏而鮮活的記憶自然而然是地方/Place 導向的,或者,至少是得到了地方/Place 的支撐。

必須不斷地重回自己的城市,永遠以惆悵追念的記憶重新回去、重新的不斷回去......
與其說它來自於回想過程中被明確捕捉到的東西,不如說來自於積澱在記憶中的那些往往未被意識到的材料。記憶不完全是過去的,而是關於未來。尋找未來的可能性,其實也是在追溯往昔。過去從來沒有停止發生,而是與現代同時共存著,不斷派生。

時間被認為滿載了生命。
時間不再被理解為,是由一點連接到另一點。事件的發生,也不再被視為有先有後、有因有果這種必然秩序。
時間不再是連貫的,事物也不會連續有次序地在我們的眼前顯現,我們也喪失以主體身份觀察外在客體的有利位置,彷彿又墜進了令人目眩的迷宮。


符號不會自動出現在物品身上,它必須透過人為的加工過程,讓物件成為符號的載體。

要從平凡的事物中獲得見識並不是新鮮事。

根據不同的環境發現這些符號的性質、傳播方式、物質材料、流動狀況。
物品不只是它所傳遞的訊息:物體的意義不只是他的本意和延伸意義。
訊息傳遞的承體本身有一個深沉而難以知覺的意義,因為它改變的我們的感覺和實踐行為。
「每樣事物」也發生於空間之中,這不僅是歸諸偶然,而是生命經驗不可或缺的部分。
經驗的確是一種傳統的東西,在集體和私人生活中都是這樣。

空間「這個最一般的產物」,就這樣將以往慣常攀附於時間之為歷史的社會生產,或社會的歷史性上的一切事物,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裏的物品成為家神,在空間中體現了家庭團體的情感關係及永續存在。
人及物甚至緊緊聯繫,使得物得到一種密度、一種情感的價值,那也就是我們慣稱的物的「臨在感」。
物還只是在功能中解放,相對的,人的解放也只停留在作為物的使用者階段。
一張床只是一張床,而一把椅子也只是椅子;如果它們只是以它們的功能去為人服務,它們之間是不會有什麼關係的。沒有關係,就沒有空間。
每件傢俱互別苗頭,相互緊挨,並參與一個道德秩序凌駕空間秩序的整體。
系列的現代傢俱組合所呈現的狀況:它們和個人之間的關係更為自由:個人不再經由這些事物的中介緊密地聯繫於家庭。
家是一個在精神和物質上組織起來的空間單位,藉以滿足人類的真實感知到的基本生物社會需求。
這個「溫暖的家」乃是一特殊空間,它並不重視客觀的佈置,因為在其中,傢俱和物品的功能首先是作為人與人關係的化身,並且居住他們共享的空間,甚至要擁有靈魂。
「家」與人類個體空間,正在現代文明裡逐漸瓦解與改變的事實,是觸目皆是絕對無法否認的。人類能不能再度回到被自己離棄的過往「伊甸園」。

除了個體空間與「家」空間的瓦解外,都市空間究竟當如何?
道路、鐵路、機場直接橫越或強加在地景之上,而非與地景一起發展。
非地方/Non Place 基本上是旅行者的空間。
許多人,彼此並不相識的人,密集地共處一個空間,但卻不打招呼、不攀談,每個人只顧著自己如何順利地前行。人在空間上如此的近,但沒有交流,彼此不瞭解,心理上又是如此的遠。


城市的設計是與時間有關的藝術

在不同的時刻,對於不同的人,城市的序列會發生變化,受到干擾、被放棄,乃至被切斷。
風格社會概念並不是以一個「某一種特定的」風格去描繪當代社會的特質。 
任何一個城市都有一個公眾印象。它是許多個人印象的疊合。每個印象都是某些一定數量的市民所共同擁有的。
今天,事物不再相互回應,而是互相聯繫通達——它們擁有的,不再是獨一無二的臨場感,而是一種整體的協調性。
第三空間是為人所實踐及生活的空間,而不僅是物質(構想)或心靈(感知)的空間。
生活的空間是熱情的、「熱的」,充塞著感官性的私密。
我們涉身的每個生活、每個事件、每個活動,通常不加質疑的預設有合宜且富啟發的歷史和社會向度。
現在有第三種存在的向度。以新的思考和詮釋模式,深具挑撥性的融會歷史性-社會性的傳統搭配
歷史和社會生活的空間性,大多冰凍凝結成背景,只是社會行動的「外在」容器、舞台或環境。
這裡的空間是直接生活的(lived)空間,帶著絲毫未損的桀驁不馴,是個延展跨越與之伴隨的意象和象徵的空間,是「居住者」和「使用者」的空間。

各部分和彼此之間的聯繫,以及這些部分和整體產生一致性。
透過生活風格,「他者」不再是無法描述的,而是可以被解讀的,同樣地,「我們」也跟著變成是可描述的、可解讀的。
在其中每個成員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相關位置。
一旦他脫離了他所屬的環境,在他身上所消失更會是一個閒逛者必然具有的東西。

對漫遊者來說,這幅城市畫面上罩著一層面紗。
會被某些事物不明的吸引。

現代人會依據生活美學,積極建立以美感為主的生活環境。
現代都市造就了閒逛者,這些人迷戀大街上的人流。
這些交臂而過的,來自個階級和各階層的成千上萬的人,不都具有同樣的特質和能力,不同樣是渴求幸福的人嗎?

有些行人擠入到人群中,也有些則與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樣的逛街者不想失去他們私人的空間。

透過生活風格,現代人認識到自己,以及他者在社會空間座標圖上的位置。

他可以像地質學家分辨岩層一樣很輕而易舉地區分巴黎人的社會階層。
城市不是讓人眼花撩亂失去方向感的世界,而是有著明確的美學地圖做為指南。
一個容易產生印象(可識別、可見)的城市,有一定形狀、有特徵的、惹人注意的。
可以觀察這個世界,可以處於這個世界的中心,卻又為這個世界所不知。生活在芸芸眾生之中,生活在反復無常,變動不羈、短暫和永恆之中,是一種巨大的快樂


台北越來越老,也越來越成熟迷人。像逐漸長出冠頂蔭蓋的森林,是做逐漸在成形中的陰鬱神秘迷宮,各樣相異的生命開始因此找得到可窩身的地方了。

節錄及重組自

建築的表情:建築風格與流行時尚的演變|Witold Rybczynski
地方 記憶、想像與認同|Tim Creswell 
第三空間 航向洛杉磯以及其他真實與想像地方的旅程|索雅
風格社會|劉維公
城市的意象|Kevin Lynch
巴黎地鐵上的人類學家|Marc Augé
一人漂流|阮慶岳
聲音|阮慶岳
發達資本主義時代的抒情詩人 論波特萊爾|Walter Benjamin  
物體系|布希亞 
向拉斯維加斯學習 |Vent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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